1956砸饭碗1957怪事多-《官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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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是徐老师及时搬出了素波曰报的主编,刘晓莉也扯出了田立平的大旗——“田立平书记亲口表扬过我报道真实,无愧于人民赋予报纸的舆论监督的使命。”
一听这位是被精神病过,最后成功地揭开了“戒毒中心贩毒”的重大黑幕的记者,那边倒是收敛了一些,“你们找的人不在,不过我也要奉劝你好好地想一想,做为记者……你应该站在党的立场上说话,还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说话?”
于是,这二位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,随遇而安不甘心,冷冷一哼,“党什么时候和人民对立起来了?哼,这个标题就不错,回去写去。”
要说徐老师,那是真有文采的,又憋了一肚子气,两个小时就搞定了一篇两千五百字的杂文——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报社对他的更新要求。
拿着稿子,他自己找到了主编的办公室,两人关系很熟了,倒也是有什么说什么,结果主编一看他的稿子,苦笑着摇头,“这个东西……实在不合适发。”
“署名是我,反正我这张臭嘴得罪不少人了,”徐老师也觉得这稿子能不能发不好说,才主动上门的,于是就试图做通这个工作,“出什么责任,让他们找我来。”
他可是不怕对方找上门,陈太忠能把刘晓莉捞出来,自然也能护得他周全,有这么个机会,他当然要写得犀利一点。
“你的取证,有问题,而且人物也还都是实名……这个必须改,”主编说起这些,那是一套一套的,“这样吧,《天南商报》要是能登了,你这篇稿子才能上……我这也是为你好,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,你可以说是看了商报的新闻。”
杂文评论的取证确实是这样的,你必须得有可靠的消息来源,尤其是随遇而安一向笔锋犀利,那么,他既做采访者又做评论者,就有点过分了。
是的,容忍这样的杂文上报纸,报社本身都要担负一定的责任,这也是媒体中的潜规则,你自己发掘一点新闻中规中矩地评论没问题,要是想对一些敏感事件大肆褒贬,那么先要有翔实的事件报导,你才能哇啦哇啦地说话。
大部分的媒体,对相关红线特别敏感,没有人规定必须这么做,但是大家都知道,这么做才能将风险最小化。
你既负责取证又负责抨击,那权力也太大了一点,一个人就能引导舆论走向了——我说,你真当自己是中视《热点访谈》的吗?
随遇而安被他这么一说,也没辙了,徐老师还以不事权贵而自矜,自是不好说拿陈太忠说话——其实他写些有偿杂文,主编也是清楚的,大家老朋友,谁不知道谁啊?
刘晓莉也写了报道了,她是正经的报导,说是有这么个事情,浓墨重彩都在湘香身上,意思是说这么好的人,怎么就得了这样的一个判决呢?而且,她对法院宣判的依据,表示出了质疑——本本分分的一篇稿子。
可是就这么一篇稿子,搞得老总又亲自登门了,“我说小刘,这稿子延后发,你看怎么样?”
“我想现在发,”刘晓莉坚持,其实,她也知道老板的为难之处,涉及公检法司的稿子,一般都是特别敏感的,整个报社,也只有她署名的稿子,才有可能上报。
就算别人挖掘了素材回来,都要跟她共同署名,否则的话,老板就不可能批,更别说大家也都知道刘记者身后有人,现在名头又大,对大家来说,能跟刘姐共同署名,都是非常荣幸的事儿。
什么叫名人的影响力?这就是了,刘晓莉为此是受了大罪的,能走到眼下这一步总算还值,当然,她也懂得饮水思源,又知道保护自己的资源,所以对陈太忠的要求,一般都会满足。
就算眼下这种大气候,她也打算跟老板好好地谈一谈,“我知道,马上要五十年大庆了,但是这篇报道对我来说很重要,能通融一下吗?”
“你都知道要大庆了,还要我怎么说啊?”老板急得都快哭了,报道本身就够敏感了,你偏偏还捡这么个时候,“你知道我最近开了多少会?接了多少通知吗?这样吧……过了国庆,行不行?我给你排到头版上去。”
“过了国庆,估计就不赶趟儿了,”刘晓莉叹口气,她知道陈太忠现在基本就在国外飘着呢,这事眼下办不了的话,将来就难免再生出波折来,“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安排的……出了问题的话,我会负责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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